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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橙緬愛情專欄】迷信的鴿子

行為主義大師史金納(B. F. Skinner)曾做一個實驗:迷信的鴿子(註)。

她說,她或許就是遇上了殘忍的實驗者而理所當然發展成的那種鴿子。

最初她說,長久下來身心俱疲,她後悔了。然後她說,或許他也愛我吧,只是無法表現出在意。 她迷信著或許可能的愛情。

對方是公司VIP客戶,作為一個行政祕書,原本兩人不太有機會直接接觸的,但在幾次陪同主管拜訪的次數裡就從曖昧直奔”在一起”。

大約就是他一個訊息來,她就必須努力推掉當下在做的事情,加班、與朋友聚會、與家人相聚、做指甲、逛街…,用急迫的腳步回到自己租屋處收拾環境、洗澡,然後等待。

等他一腳踏進來,就直接抱起她撲倒在床上,被濃烈好聞的古龍水包圍著迎接一場王者式霸道直接的性愛,然後旋風一般結束了就離開。

當然,有時候是怎麼等待也等不來那個人的。

她哀怨的說,你生氣、哭鬧,不但對方會直接轉身就走;或許一段時間人間蒸發,她只能無助的等待,等他從單身到結婚,等他的她懷孕,等他如他說的“只為洩欲而來”。

是不是很傻?她的世界滿是他的專橫。

他掌握著關係的開始與結束。當她因為被限制不能主動聯繫而快被思念纏瘋,鬧著要他承諾什麼,他就消失;當她放棄等待,他又不預期傳來訊息,一樣要她立刻回家等他,從不解釋也不多說甚麼。

已經好幾年了呢,每次他離開,她就必須忍受因公務偶爾接觸時,腦袋一片空白,內心一片刺痛。即使沒見面只是處理到印有他名字或他公司的文件,心臟都彷彿再也無法承受。

作為一隻鴿子,你的食物是什麼呢?

她說,愛,我想要他愛我。

他說過他很愛他的妻子,也絕不會讓他的家庭分裂。但他也有點愛我吧,不然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?我就只要他承認他愛我就好了,為什麼只是說說,他都不願意…。在這麼多年後,她仍然潰堤的大聲嚎哭。

即使內心恐怕也隱約擔心著,不可能等來那句想聽見的話,仍然抱持或許可能的期待,甚至沒有了鴿子多方試探討食的嘗試,只保留了卑微的,持續的等待。

成為愛情裡那隻迷信的籠中鴿子。

註:迷信的鴿子:實驗內容為餵食籠中鴿,從一開始每隔15秒固定落下食物到後來逐漸拉長落下食物的時間,無論鴿子的行為。鴿子在過程中開始出現了各式各項的「迷信」行為,甚至發展舞蹈乞食,以各種不同方式嘗試縮短獲得食物的時間,即使成效不彰,亦持續數年不放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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